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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用爬牆的方法走到你家的。

十室九空的樓層,昏暗的走廊。

 

我把那女孩牽到你的店前,店中響起清脆的打鐵聲。

你板著面,默默的接過套在女孩手臂的鐵環,然後捎起貨架上的小玩意塞過去。

我想誇你獨守祖業的堅強、童叟無欺的誠實,又嘆息傳統手藝的沒落。

你才不過十二、三歲。

 

卻忽然浮躁起來,順手抓起你刻意跳過的藍色鈴鐺丟給她。

轉身,拉著她,我敷衍地道別離去。

 

巷子的另一頭,三、四個與你年紀相若的女孩正笑鬧著。

笑聲一起,鈴聲如雨點般襲來。

她們手上都繫著鈴鐺。

 

我想說,我了解你不以鈴鐺和她交易的深意了。

 

然而,我丟失了她。大家都惶恐著。

我們恐懼著這幢被遺棄的大廈。

 

你卻送來了一封長長的信。

沒有條理的陳述、不可思議的比喻,反反覆覆地訴說對我的失望。

我是取經的唐僧,必然離去的存在,而你終究看破和割捨。

我傲慢地搖頭,不置可否。

 

黑暗中,她一蹦一跳地出現。

她掏出了那藍色鈴鐺,說,不再需要它了。

我彷彿看見你意味不明的一抹冷笑。

 

於是,我醒來了。

 

你的身影,仍然讓我莫名地感到心慌,和熟稔。

然後記憶消逝之前再三回想。

 

呆滯背後,令人覺得危險的沉靜。

以及深藏眼底的某種心思。

腐朽,而堅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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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ariel052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