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用爬牆的方法走到你家的。
十室九空的樓層,昏暗的走廊。
我把那女孩牽到你的店前,店中響起清脆的打鐵聲。
你板著面,默默的接過套在女孩手臂的鐵環,然後捎起貨架上的小玩意塞過去。
我想誇你獨守祖業的堅強、童叟無欺的誠實,又嘆息傳統手藝的沒落。
你才不過十二、三歲。
我是用爬牆的方法走到你家的。
十室九空的樓層,昏暗的走廊。
我把那女孩牽到你的店前,店中響起清脆的打鐵聲。
你板著面,默默的接過套在女孩手臂的鐵環,然後捎起貨架上的小玩意塞過去。
我想誇你獨守祖業的堅強、童叟無欺的誠實,又嘆息傳統手藝的沒落。
你才不過十二、三歲。
夢。
倚伏在古董長木椅上,忽地傳來一闕迷離幽幻,卻又似曾相識的樂曲。
一絲芳馨虛虛裊裊。
於是我知道小茶几上置著銅香爐。
慵懶地問道︰「是哪種檀木屑?」
我滿足地輕笑,擁著答案在夢中睡去。
不被允許的存在。
與黃昏街頭流連的千百個行人絲毫無異,獨獨是我,是不被允許的存在。
必然會被抹殺的存在。
不甘心。
這是知道隱藏在黑夜中的秘密的代價。
已經不能再回家了。
我挽起了背囊,默默盤算今晚的行程。
要繞過最多人來往的地方,糢糊自己的蹤跡……
(攝於2007年3月香港)
「剛有人打電話找你,我說你出門了。」
喘著氣,卸下滿載不明物件的背包。
抬頭望向窗外橘黃的燈火,母親漫不經心的傳話形成了一種蠱惑。
我直覺地頓悟到電話另一端的聲音的主人。
似曾相識的名字……
終於累了。
我全身乏力地枕著雙手在床上蜷蛐著。
手腳變得僵硬,動彈不得,卻意外地舒適。
陣陣睡意襲來。
身邊的人們繁忙地耳語,遺落細碎的聲音。
阿姨們趕緊用被單包裹著我正在結繭的身體。
房間,昏暗的房間。橘黃的光影落在我的眉梢髮端。
要開始了。
他們要捕捉「恐懼」的神色。
面目平凡得看不清的人影自側門走進,伸出指爪認真地朝著我揮舞。
我自覺地「受驚」,縱情呼喊——是的,他「應該」很可怕,是恐懼和死亡的使者。
「惶恐」之下,跳到近鐵閘旁的沙發上,向他肆意廝叫。我的「恐懼」表現得很出色、很賣力——連自已都滿意。